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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80老大太granny90)(八十歲的老婦)
一,總是有一幕幕的場景,刺痛著人心。炎熱的中午,知了在樹上放肆的尖叫著,地表的溫度達到得四十五度,樹木,空氣,整個空間都像是閹了一樣,感覺一切都是軟綿綿的,感受不到一絲的生機。
老人正在向屋內(nèi)一步步邁進,佝僂的身軀,抖動的身體
樹蔭里,一個佝僂著身體的老婦,頭發(fā)全部花白,臉上的皺紋堆積著,將近八十的年紀,歲月已經(jīng)留下了太多的痕跡。老人拄著拐杖,手里拿著一根竹竿,顫抖的敲打著樹葉,一下,兩下,三下,終于將樹葉上的東西打下來,再彎腰,撿起,一個小小的蟬衣出現(xiàn)在她的手里,幾乎沒有重量,可是老人還是緩慢的在樹下穿梭著。重復的動作,一樣的顫抖,然后撿起一個個蟬衣,裝在旁邊的蛇皮袋里。原因很簡單,只是因為蟬衣能夠賣錢,用來貼補開支。
這樣的場景,大家看到以后,一定會以為是刻意編造出來的場景,可是,這是事實,還是發(fā)生在眼前的,就在這次回老家時。
老人離門口又近了一步,手附在門框上
二,老人的故事因為平時在老家的時間并不多,對這位老太太的情況并不了解,回到家以后,給奶奶聊天,說到這個老婦的情況,奶奶直接嘆息一聲,緩緩地平復了一下思緒,緩緩地給我說起了這位老婦的故事。
老婦年輕的時候,也是相貌俊俏,很多的年輕男子都惦記著她,可是父母的強加干涉,因為這家人拿出來的錢多,就包辦婚姻的將自己的女兒下嫁給這家。剛到這家的時候,她總是哭,總是鬧,(用奶奶的話說,在冬天里,哭的用眼淚將里面都是棉絮的夾襖濕透)可是不能改變結果,最后嘗試著逃跑了幾次,可是都被找了回去,每次都是打一頓,然后被關了起來,慢慢的她也害怕了,不敢鬧騰了。
就這樣,生了第一個女兒,在五六十年代,重男輕女的思想根深蒂固,生一個女兒是被整個婆家看不起的,她的家庭地位更低了,在娘家和婆家都抬不起頭。在后面的幾年里,第二個女兒,第三個女兒,第四個女兒,第五個女兒相繼出生,在那個年代,她的生活是什么樣子,我想象不到,也不敢想象,有多少的艱辛與痛苦應該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吧?
當?shù)诹鶄€孩子出生的時候,是個男孩,家里有了繼承香火的人,一切開始慢慢的改變。然后第六個兒子出生了,生活開始往好的方向發(fā)生。
破舊的房屋里,鎖著被遺忘的故事
三,總以為熬出頭的時候,往往是更深苦難醞釀的開始。可是現(xiàn)實并不按照正常的劇本上演,在接下來的時間里,各種各樣的事情在老太太的兒女之間上演。
按照時間發(fā)生的先后順序,就先從老太太的三女兒說起吧!
孩子多了以后,總是照顧不過來,三女兒因為相貌以及性格原因,總是不被老太太看好,也可能是在三女兒出生的時候老太太受到的委屈太多,也可能當時重男輕女的原因,老太太動不動就打罵三女兒,好像要將曾經(jīng)受的委屈都發(fā)泄出來。
在三女兒十五六的時候,老太太又一次打罵三女兒。三女兒這次沒有叫,沒有哭,自己挎著一個籃子默默的走了出去。當時因為家里都養(yǎng)的豬,老太太也沒有多想,以為三女兒又是出去給豬拔草,因為平時這些都是三女兒的工作。
可是等來的不是女兒挎著裝滿豬草的籃子回來,等來的是別人慌張的來叫老太太。老太太隨著那個叫她的人一起來到村東頭的水庫旁邊,看到的只有留下水庫堤壩上空空的籃子,和水庫邊躺著的一個冰冷的尸體。
(奶奶的講述是,剛好天熱,有人到水庫去洗澡,看到堤壩有一個空籃子,就往四周查看,看到水面上有一個人,走近以后才看到是老奶奶的三女兒,然后從水面上打撈上來,一探鼻子,已經(jīng)沒有了呼吸。)
老奶奶只能抱著自己女兒痛苦,或許,女兒在天堂看到,自己的母親是在意自己的,也會欣慰吧?可能老奶奶在真正在失去了女兒以后才知道女兒存在的美好吧?可是老奶奶的痛苦不能有任何的挽回,或者老奶奶在以后的日子里,不止一次的看到女兒挎著一籃子豬草回家,等自己的母親夸贊自己能干吧?
總在不注意的角落,存在著這樣的景色
緊接著,大女兒出嫁了。
大女兒出嫁了,嫁的老公身體不太好,家里的重活累活,都是她在做。后來,有了自己的孩子,又有了孫子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六十歲左右的人了??墒沁€是能在酒店門前看見她彎著腰,一個個仔細洗刷盤子的場景,靠著這樣的微薄收入貼補家用,有多少的無奈,她又可曾說出來,或者又能怎么說得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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